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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VE SCHREIBER、MAT KROHN、MARK LAMPERT

　　音效指導 Mark Lampert 聽著後方傳來的腳步聲。他聽著前方傳來的腳步聲。來自四面八方的腳步聲。這些聲音真的讓他很困惱。

　　「那些腳步聲，我都不記得已重作了多少次」，Lampert 邊說邊嘆氣。「因為那些聲音真的很煩」。

　　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的世界，是一個結合多種文化、生物和環境的生態體系，而每一樣東西都必須有自己的聲音。有些聲音是由十多種聲音混合而成，而那十多種聲音又分別由其它聲音混成。最後，所有的聲音必須由音效小組再製作並運用到遊戲裡，而且通常要不斷嘗試才能完美。

　　「我常常反覆聽那些腳步聲，然後說：「嗯，他們太明顯了，太明顯了」。就是那種想聽見腳步聲，卻又覺得它們太煩人的矛盾情結困擾了我很久。」

　　但 Lampert 絕不是個吹毛求疵的完美主義者，他反而是那個首先承認，音效藝術師總是比一般玩家更容易對輕微缺陷敏感的人。他也是第一個承認，他所負責的只是 Bethesda 遊戲之整體體驗的一部份，必須要和其它要素緊密結合才行。

　　「整體考量才是最重要的，你知道嗎？如果你努力讓某一個音效單獨聽起來特別棒，其實無關緊要，因為更重要的是那音效在遊戲整體中的作用如何。」

　　「雖然聽來有點怪，但從第一天開始，我們的工作就是把聲音混在一起。」

◆ 龍之裔最早的腳步

　　早前，在開發另一個遊戲時， Lampert 最常錄製的腳步聲是他老婆的。當這對夫婦去度假，漫步於偏僻鄉村的山間小路時，麥克風總是如影隨形。

　　「我老婆總是不斷容忍，配合我走走停停。我錄到了許多她走離的腳步聲。你可以聽到她漸行漸遠，而我就待在原地一分鐘，把蟲鳴鳥叫什麼的都錄進去。」

　　「等等，等等，我要把這個錄進去，它有種特殊的節奏感，也許某一天某遊戲某場景會用得到。」

　　在一套遊戲發行與下一套遊戲概念成形前，中間空檔是收錄新聲音的最佳機會。但像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這樣的遊戲，是到後期才開始整合音效。於是 Lampert 的早期工作著重在建立音效庫，將一堆有意思的聲音收藏起來等待之後發掘。

　　「並不是每次遊戲中有樣東西成形了，需要音效，然後我就得出門去錄音。是有這樣的事沒錯，但大多數情況都是：「這邊有個怪怪的聲音，或許哪天我會用得著，先放進音效庫裡吧，我現在就把它錄下來。」」

　　「然後無可避免地，過了幾星期後，當需要某種音效時，你就會突然想起：「我正好有適合的東西！」」

　　Lampert 將日益增長的音效庫撰寫成龐大的數據資料庫，有著令人痴迷的詳盡分類。「已經大到誇張的地步了，很容易就忘記哪個聲音用過在什麼地方。」

　　某些聲音的來源倒是很容易追溯，特別是對那些提供來源的小組成員來說。像是首席美術師 Christiane Meister 養的馬，就成為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中馬蹄聲的來源；而資深設計師 Emil Paglliarulo 就真的把自己的劍和戰場上用的號角借給 Lampert 錄音。

　　「當我在玩遊戲時就會說：「哈，那是我的號角！」」Paglliarulo 說道。

　　另一些聲音則不容易從數位音效中分辨出來，就像美味內餡藏在蛋糕裡一般，例如 Lampert 自己的寵物貓。

　　「你是不會注意到的，除非我說「那聲音是貓發出的」，Lampert 笑著說，「但那隻貓真的在遊戲裡。」」

◆ 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的歌曲

　　當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到了要加進音樂的時刻， Lampert 開始與一直以來幫上古卷軸系列配樂的 Jeremy Soule 合作，並讓配樂大師瞭解這一代將會和前幾代有多大不同。

　　「我寄給 Jeremy 好幾段我走在松樹林的影片，還有秋天的松樹林，以及凍土」，Lampert 說道。

　　而在遊戲過程中，音樂有時會從激昂的、壯烈的歌曲，轉換成對應玩家所在地區之環境的音樂。

　　「這些音樂我們稱之為「調色盤」」， Lampert 解釋，「因為那就像畫家手上的調色盤一樣，是將該地區的主要氣氛或感覺，和 Jeremy 稱之為「故事敘述」、較接近遊戲主調的原素，互相激盪調合在一起」。

　　最後產生的遊戲音樂，既有著前作的主題曲韻味，又撼動出此系列未見的新感受。

　　「Jeremy 傾向採用較多的號角聲和鼓聲，及較少的弦樂和豎琴聲」，Lampert 說道。「使之前的韻味仍在，但有著全然不同的音樂調性。」

　　「特別是在捕捉諾德人神韻和天際省氛圍這點上，他作得太棒了。」

◆ 關於他們的腳

　　深入瞭解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開發過程，原來音效引擎曾經發生過預料之外的問題。

　　「我要講的可能會讓小組裡某人緊張一下」 Lampert 帶著猶豫的笑容開始說。

　　「這問題的起因，是為了提高畫面處理效率，讓部份生物共用動作而導致的。像是狐和狼，他們基本上共用相同的行走動作，再加上微調體形與變化。但這樣一來，因為相同的行走動作會產生相同音效，狐和狼走起路來聲音就一樣了。」

　　「這件事發生的很晚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。」

　　Lampert 最後想出的解決辦法費了一些力氣，但從這事就能看出，要製作像《上古卷軸 5：無界天際》這種遊戲，其音效小組所需的創造力。

　　「長話短說，我們使用腳步聲系統來撥放一些原本不是腳步聲的音效。」

　　「當狐和狼行走時，系統會同時播放兩種聲音。但會先經過判斷並詢問系統：「我是狐還是狼？若我是狐，不要播放狼的聲音。」」

　　最後， Lampert 用笑聲作結語，「其實沒人在意，因為玩家不管遇到狐或狼，都一樣會殺了它拿毛皮」。

　　「但，天哪，我們克服了它，儘管再小的細節都一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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